四月杏

“你的愿望、实现了。”

八百年前的一个信婉脑洞,现代Paro,大概是现役军人X企业高管。灵感来自《体面》。就是你想的那个《体面》。


李先生和上官小姐高中不仅是同学还是同桌,不过当时的情况是李先生单箭头上官小姐,因为上官小姐没心思早恋,由于并不是很宽裕的家境与生病的爷爷,她除了拼命读书没有其他的出路。高中嘛,微型模拟社会,总有女生会唧唧歪歪找茬嘲笑之类,上官小姐虽然真的特别委屈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就连李先生替她出头她也会很冷静很礼貌地告诉他这没有必要还会招人口舌。是挺早熟也挺清楚明白的一个姑娘,相比起来李先生就更多一些热血少年漫画中的幼稚和不切实际的幻想。


两个人真正在一起是在高二的运动会,作为学生干部执勤的上官小姐给班里的女生阴了。天下雨,又在人群里,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直接摔楼梯上磕到头,血流一地,她自己都愣了。其他人要么在看戏要么在大惊小怪,只有李先生拨开人群直接把她拽起来背背上冲医务室。也许因为天阴本来气氛就不太好,又也许积了那么久的委屈终于到了临界点就此爆发,再或许因为感到了被庇护的安全感,她伏在他背上哭得特别难过。两个傻子一个手忙脚乱地哄一个还要死鸭子嘴硬加抱怨与倾诉,稀里糊涂乱七八糟地,李先生一个不小心,他表白了。


他们互相扶持着走过最艰难的时光。无论是高三的重压下李先生对上官小姐的保护与鼓励,还是大学时上官爷爷过世时自始至终的陪伴,他们两个的感情比起年少无知的冲动来其实更加深厚与坚韧。


可即使如此。


参加工作以后的两个人天各一方。起初也没什么问题,上官小姐并不是离不开别人照顾的女孩,李先生也很确信上官小姐是一定会等自己的。但恐怖的不是距离,恐怖的是习惯,因距离而带来的习惯。他们都太忙,尤其是李先生。刚开始他们还能时不时通个电话互发短信什么的,但久而久之就一两个月说不上一句话也习以为常,李先生仍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这就是他的问题——他太高估了自己也太高估了上官小姐,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真正把上官小姐摧垮的不是脆弱,而是孤独,而这种孤独并不为李先生所理解。他在部队里有着自己的战友同甘共苦,而她却孑然一身。成年人知道自己要怎样活才活得体面,至少在人前,作为周氏财团总裁武则天的秘书的上官小姐每天妆容精致,衣装得体,对谁都是一张礼貌温文的笑脸,但当她回到自己租的公寓的时候,一个人面对这座城市的灯火璀璨,她只觉得荒凉与无助。她只有李信,但他不在她身边。她试图一个人扛下一切,只是想要倾诉,但久而久之连这一点也做不到。直到有一天,就连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也依然觉得孤独,他不能理解她的感受,虽然她知道如果和盘告诉他,他一定会非常乐意去体味这种感觉,但她同时也知道他最终还是无法体会。


两个人的孤独比一个人的孤独更要命。分手是上官小姐提的。是成年人式的体面分手,没有那么多歇斯底里与眼泪,即使非常遗憾。他们之间有很多回忆,最终只能是回忆,但在一切彻底崩溃之前及时刹车叫停,也许对这段感情来说也是一个体面的收尾。


不敢可怜巴巴试图递笔各位太太。可是没粮吃真的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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